树洞里较为干燥,木沉香说完话,蓬松的尾巴垂到地上,而白色的尾巴尖尖朝她勾了一下,掌心被挠的痒。

    俞秋生手不耐握成了拳,这时候对着他弯弯的眉眼,不觉蹲在他身边问:“你怎么会没用?我师父这样的人不收废物。”

    木沉香听她说的如此了解,合上眼,轻声道:“你觉得我厉害?”

    俞秋生用力点头:“跑得很快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狐狸狡猾。”他身子一歪,背擦过她的肩膀,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发丝遮着半边面庞,他眉头微皱,咬着唇很是痛苦,指尖陷到了泥土里,喉咙里发出的痛哼压抑不住,入了耳,脆弱而又似无助。

    俞秋生吓了一跳,身子往后一缩,见他脸贴着地赶紧凑过去把人扶着坐起来。木沉香的体温有些许低,她搓了搓肩膀,在他耳畔喊:“你要是难受就闭上眼睛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她身上的气息是香甜的,若有若无地撩人。被木沉香反手抱住,头蹭了蹭她的肩窝,一点泪珠沾在.裸.露.的肌肤上,俞秋生一怔。

    捧着他的脸抬起来一看,木沉香竟然痛苦地跟嘤嘤怪一样,一对耳朵时不时动一下。

    外面雨下的急促,打在树叶上的一如紧迫的鼓点,随着时间推移,耳畔全是沙沙沙的雨声,淹没了外界的一切,让人误以为是处于一个封闭而显孤寂的环境中,被与世隔绝。

    她反手探了探这只狐狸的额头,惊讶:“狐狸也会感冒?”

    他头埋起来,声音开始模糊:“只是难受。”

    眼睛未曾睁开,唇瓣缺水显得干燥,像蔫了的蔷薇花瓣,一张一合,下颌线弧度优美,喉结微微滚动,疲倦中的一举一动似乎都会让他难受。而他难受的样子仿佛又凸显了狐狸一族该有的魅力。

    俞秋生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,视线瞄着他的领口。

    “木沉香……你这是占我便宜。”

    声音低低,有欲盖弥彰的意味。

    他手摸了摸,划过空气,擦过她的面颊,最后无力垂下,一脸不知所措:“秋秋你说什么?我听不见。”

    胸膛起伏,嗓音柔缓。

    “我说……”她清了清嗓子,将人放了下来,“你变成兽形罢。”

    可怀里的人一言不发,她吓得赶紧探鼻息,生怕他一下就没了,方才那样远的路程,高消耗下俞秋生担心木沉香会猝死。

    他浑身卸了力体重都放在她身上,俞秋生很快就歪到了一边,下巴抵在他的头顶,双目望着树洞外瓢泼大雨心里莫名不安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木沉香人形跟兽形时两码事,人模狗样的。她穿书这一年多来多亏有他,算是难得的一个朋友。如今他不好,合该守着他,不该有龌龊想法。

    俞秋生双手合十,祈祷:“让木沉香好起来,我情愿挂科一门。”

    他一动不动就睡了过去,总不至于将其丢在地上。她左思右想,把莲灰色的外衫脱下来,铺在地上才把人放上去。

    听了他的心跳,俞秋生呼了口浊气往后一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