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朔的唇动了动,却未言语,铁君只好替他回答:“林姑娘,我家大人是青州城现任知州。”

    “知州!难怪…”林舒容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荷蕊更是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
    知晓了他的身份,林舒容的心情更复杂了:“知……”

    秦朔打断她:“我虽是知州,你却不必那样叫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林舒容颔首,知州有命,她不得不从。

    四人又上了马车,拐了几道弯,就到了秦府。

    那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,虽不比前夫何远之在京城的宅邸,却也宽敞疏阔,亭苑花榭样样俱全。

    到了客厅,秦朔命人上了几叠茶点,就带着铁君去了后院。

    看了一路药铺,林舒容也有些饿了,看了看茶点,拿了块鸳鸯糕。

    见她有意掠过近处的芸豆酥、水晶片,荷蕊心里有些复杂,因为这两样是前姑爷何远之最爱吃的。

    以前,自家小姐为了讨他欢心,经常做好了摆在屋里,只希望他偶尔来时能吃到,可惜他吃的次数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幸好,那都是过去了。

    荷蕊笑了笑,一个稚嫩的童声从门外传来。

    “姐姐,我也想吃。”

    林舒容转过头,只见门口趴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,穿着一身墨蓝夹袄,戴着毡帽,脑袋圆乎乎的,双颊白里透红,甚是可爱。

    她朝他招了招手,笑眯眯的:“好啊,你快过来。”

    男童屁颠屁颠地跑过来,拿过糕点,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姐姐,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哥,我有龃齿,他不让我吃甜食。”

    “你哥哥是谁啊?”林舒容眨着水汪汪地眼睛,满脸好奇。

    “我哥哥姓秦,是这里的知州大人哦!”男童拍着胸口,洋洋得意。

    “知州大人?看着不像啊…”荷蕊插嘴,心里半信半疑,因为男童皮肤偏黑,鼻子有点塌,和秦朔无一处相似。

    “你这块疤怎么回事?”林舒容指着他额头。

    男童摸了摸额上的伤疤,囫囵道:“哥哥进京赶考后,爷爷病死了,我只好到处偷东西吃,有一回被人抓住了,打伤了脑袋,差点死掉了。”